#榕树下

  以前从《读者》上读过一篇青春小说,名字已不记得了,不过巧得很,我刚才上西祠胡同又读到了(灵异哦),赶紧贴下来~~

紫裙子

  初中毕业以后我就不再上学,准确地说是没有哪一所中学敢收留我这个手臂上有四处砍伤的学生。于是我正式开始了我的流浪生涯。先是学着拜了大哥,紧接着就是无休止地打架、酗酒、不断地惹事生非,还经常去偷别人的自行车。总之,所有的小混混干过的坏事我几乎都干过。
就这样我混了四五年,每天晚上都去“金三角”夜总会打发时间,把从各种渠道上挣来的钱肆意花掉。因为那时的我整天就和跟我一样坏甚至还不如我的人混在一起,在幼儿园里积养成的那点好习惯早就没有踪影了。
  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又在“金三角”喝得有些头昏目眩,正打算回去睡觉。但我总觉得这一次酒吧里有些不和谐。我终于发现了不和谐的因素来自一个女孩子。她穿着一条紫色裙子,很简单的学生裙。应该是某个中学的制服。女孩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斜眯着眼睛。

  那时候我已经在和第三个女友谈恋爱,但我仍然对这位女孩子产生了兴趣。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我想更可能是因为爱腻了红头发露脐装加破牛仔裤,我更喜欢这条紫色的学生裙子,就像过年吃腻了大鱼大肉,很想吃点新鲜蔬菜一样。

  我挨着女孩子坐下来,她没有理我。我又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摊着烟盒问她:“你要吗?”女孩子毫不犹豫地接了一支过去,我忙帮她点燃,又回头大声喊:“两杯啤酒。”我的动机显然是不纯的,但女孩子仍然接过啤酒就猛喝。

  过了不多会儿,女孩子突然抬头对我说:“你能帮我砍一个人吗?”我听了之后居然有些脸红,我原打算在这个女孩子面前尽量装成良民,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她识破了。于是我也不再掩饰,说:“行,你要砍他的左手还是右手?”女孩子紧紧地咬着嘴唇,狠狠地说:“不,我不想再见到他,只要你肯帮我,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我明白了,她一定是感情上受了伤害。

  我有点不甘心,我接触过很多女孩子,但这种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我琢磨着那女孩子一定住的不远,所以我就天天在路口等着她。等了一个星期,终于在站台上看到她从一辆巴士上跳下来,紫裙子在阳光下非常好看。我迎了上去,说:“喂,你还没告诉我那人的地址呢。”女孩子发现是我有点吃惊:“是你?”我笑了笑,说:“讲吧,他在哪儿,明天我就帮你把事办了。”女孩子也努力笑了笑:“不了,我想通了,由他去吧!”顿了一下,女孩子突然说:“你真好!”

  我发誓自我记事之日起,她是第一个说我好的人。我爸妈被我气得把我扫地出门,从小学到初中,我几乎成了流氓、坏人的同义词。连隔壁邻居教育小孩也是说:“你要不好好学习,长大了就跟黎云一样当混混。”但今天,居然有一位女孩子,而且是漂亮女孩子对我说“你真好”,那天晚上,我破例没有去喝酒,早早地回了家,享受那句“你真好”带来的温暖。

  从那以后,每天下午女孩子放学时,我都在巴士站等着她回家,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每次看见她那紫色的裙子从车厢里飘下来,我就觉得眼睛里特别舒服。然后我一路送她回家,再吹着口哨去干自己的坏事。从那时起,我觉得自己不再24小时都是坏人,至少在和她在一起的十来分钟内,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好人。这时候我才知道女孩子叫可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和可可已经相当要好了。可可甚至把我带到她的家里,手把手地教我玩电脑。我对她说:“你不怕我把你家里洗劫一空吗?我可不是个好人。”可可说:“我们是一伙的,你总不会吃窝边草吧。”

  后来天凉了,女孩子不再穿紫裙子,但我们已成了好朋友。那段时间,我尽量斯文起来,坏事也干得少了一些。

  转眼到了年底,气温骤然下降到零度以下,刚下过雪的街道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一天夜里,我正打算要睡觉,突然过去的大哥找到了我。他在郊区开了几家赌场,没想到惹恼了那里的地头蛇。所以大哥准备召集人马,明天去跟他们火拼。 我有点犹豫。这段时间以来,从可可那里我看到了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而我所经历和正在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种极其卑微的低级生活。但我仍然答应了下来。因为我不可能拒绝,因为我是个小混混,是一个在混混的世界里也受压追的小混混。

  第二天雪仍在下,天出奇的冷,我在站台上等到了可可。可可穿着一件羽绒服,见我还一个劲地喊:“冻死了。”我笑了笑,因为心里有事,我没说什么话。可可很快发现我没有以前那样活跃,忙问我为什么。于是我如实地把晚上的事讲给可可听。可可突然可怜兮兮地说:“你不去行吗?”我有些嘴硬:“那怎么行,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可可没有再接着说一句话,低着头回了家。

  我有点失望,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从泥潭里拔出一条腿来,又不得不重新踩下去。

  入夜了,外面的风一阵紧一阵地刮着,雪片敲打着玻璃。我带着家伙按时出了门,走到楼口,冻得连着哆嗦了几下,不由得缩缩脖子。

  我永远忘不了我拐过路口的那一幕。那是在一滴水成冰的冬夜呀,在几乎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我看见穿着紫裙子的可可。为了一个并未深交的坏人朋友,可可竟然穿上了那件紫裙子。狂风撕扯着她的身躯,也撕扯着我的灵魂。

  我哭了,我恨不得扯下我身上所有可以御冷的东西来为可可遮住这满天的飞雪。

  最终我把已经冻得不行了的可可送到了医院。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可可终于醒了过来,我见我含泪站在床边,突然笑了起来,说:“你居然会哭。”我没心思答话,只听可可继续说:“我穿紫裙子是不是很好看?”我拼命地点头。可可又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说:“你走吧,我爸待会儿来了,非揍扁你不可!”

  我就是从走出医院的那一刻起,开始洗心革面的。后来我才知道,那场火拼影响极坏,110立马就赶到了,我的结拜大哥也已被抓了起来。

  我和可可并没有像有的小说里那样发展。我为了不再混下去,一人外出打了一年工。在广州的某个角落里,我干着各种本地人不屑干的活儿,挣一点干干净净的钱。一年后,我参了军,去了南京。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后来我听说可可教到了北京的一所理工大学,然后有了一位男朋友。 也许,再见可可的时候,她已经忘记了我这个昔日的小混混。

  相遇的那天,空气瞬间凝注,风不再低吟。我的瞳孔无限地扩大,凝视着你深邃的眼睛,想要把你装进我的记忆里。
  无需多语,我,已被你吸引。
  有你的日子,心已经习惯窒息。有你的时候,我连眨眼的瞬间都想珍惜。我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看着你。看着深情的你,撒娇的你,流泪的你,被汗水浸透的你。你的每个瞬间和侧面我都想要珍惜,我闪烁着执着的眼睛捕捉你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举动。我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你的名字,为你欢呼但是你却从来没有看见或者注意到在最不闪烁的地方有个最不闪亮的我,在默默地关注着你,被你的力量牵引。
  四处打听你的信息,想要更加靠近你。为你的成功而喜极而泣,为你的失意而懊恼不已。想要为你擦干划过脸颊的眼泪,想要给你寒风中最温暖的围巾。为你执着,为你痴迷。甚至会为你而在图书馆里忽然驻足,因为眼角发现书名无意间拼成了你的名字。嘲笑这样的自己,但是因为是你,所以愿意。
  总觉得你和我一样,一样感受到过春天的花样光景,夏日的淡淡香气,深秋的落叶纷飞,隆冬的雪花飘零。可是我还是疑惑,为什么你的身上总会有别样的光芒。仿佛你在哪里,哪里就有了光亮。无论是圣诞节抑或是新年,你都会陪我度过,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我们之间还是那样的遥远。因为你,我总会想到自己。
  你,来自哪颗星?聆听你的声音,熟悉你的背影,深谙你的脾性。明明每天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为什么我却始终没有闻到你身上独有的气息;为什么每天我都在为你秉住呼吸,但是我却始终坚信,你的分秒不曾因我停息。
  漫无目的地行走,却在初次相遇的地方再次仰望你。看着你在巨幅海报上的笑脸,仿佛感觉到炎炎夏日因为你而感受到了凉爽的气息。我的发丝,我的心都在这样凉爽的风中飘逸。

  有人说过,有些人你不认识他,但是你可以去爱他;有些人你可以去爱他,但是并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偶像和歌迷的距离似乎永远是这样的陌生而又熟悉。
  有人说,之所以喜欢偶像要么是把他们当作了自己,要么是把他们当作了恋人。但无论是哪种,我都相信偶像是伴随我们成长和欢笑的异域天使,是每个人成长中必备的灵魂伴侣。我们看着他们的故事,被他们的点滴感动,也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经历抑或成长。陪着他们一起欢笑,一起伤痛。
  人生有百态,而作为芸芸众生的我们总是有再多的梦想也往往是循着一个固定的轨道进行着自己星球的运行。然而谁都在心里有着那样的另一个自己,渴望得到自我的解脱,期待一个全新的自己。于是,我们就这样霸道地将自己的梦想或者幻想依附在了他们的身上。想象着自己也享受着台下的掌声也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中心,抑或种种的平凡的人生难以获得的惊喜。或者,把这当作一次假设,一次赌注。假设自己付出同样的努力在同龄的这个岁月里我们会得到怎样的回报和认可,去验证世界上那些“付出终会有回报”的真理。
无论在什么时候,我们总会有这样既熟悉又陌生的朋友。不同的时期,我们可能会有不同的这样遥远的朋友。我们虽然没有朝夕相处,没有面对面的亲密接触,但是我们相信我们是最有默契和最了解彼此的朋友。透过他们我看见了不同阶段的自己,幼稚无知抑或勇敢坚毅,天真烂漫抑或努力上进。在你的世界里我懂得了汗水和泪水后的奋斗会有浪潮般的掌声回应,明白了人不是因为完美而美丽,而是因为努力而完美。

  你像一个外星人,带着你那颗星独有的光芒和气息与我的星球相遇。漫漫的银河中我们相视而笑,我伸出我的食指触碰你的指尖,温暖地问候着“你,来自哪颗星?”

p.s.不知道为什么,同学就叫我et了——似乎是外星来的,偶见这篇文章,觉得……呵呵挺好的~ 榕树下真的有不少好文章呢。

呼和浩特又下了几夜的雨……

——序

  《kiss the rain》,雨的印记,一首很好听的钢琴曲。

  年轻的钢琴家Yiruma,这个在英国长大的韩国人,浪漫敏感而有才情,他在满天星光的夜晚,忽然间一场雨,顿发灵感,写下了这首曲子。把东方古典的抒情与西方典雅细致的音乐风格相融,钢琴来演绎,干净而澄澈,雨滴般透亮清爽,一种平和的忧伤。

  难得有这样微凉的夜晚,窗外有细雨,捧清淡的香茗,听着这支曲子,极易怀想一些略过心头的,若有若无的瞬间,总在想,雨留下的印记,是什么样呢?抑或是一种透明的哀伤,一种若有若无的恍惚?

  白云从蓝天隐去最后身影,以雨的踪迹来找寻前世的记忆,从绿蕉蕊里,从碧荷叶间,从翠竹丛中,悄悄与它们低语,泠然的脆响,轻灵的印记,点滴润泽饱满。那时有风,只是清风,落雨,且是微雨,天地清宁,岁月静好,唯有斜风细雨飘在绿色的韵律里。

  如果以雨留下的印记,相伴于我,我则不想枯坐在窗前,那会有无尽的伤感和怅惘,雨中的心,应当是恬淡明净的。

  该是撑着纸伞走在昔日的小巷里,看青石板的路面映着雨后斜阳;该站在村居的茅檐下,听雨落在旧缸中的滴哒声;该倚在初相识的小桥上,赏雨后湖面菱叶滚落的莹露;该坐在野渡的舟子里凝望远山,默想一些拂过心头的陈年往事……

  大雨湿身,微雨湿心,滂沱的大雨,来不及体会慢节拍的忧伤,而轻飘的微雨,最能润泽心内黯然的波纹,并一点点慢慢洇湿,直至熨得缎般光滑,玉般圆润,带着水面绿萍的清新气息。被雨点溅湿的印记,漾开层层明朗,是绽放在蓝绸上的白色碎花,只待阳光重新唤醒行云流水里的从前。

  哪年的山巅,春草初萌,被淋湿的故事,在伞下的背影里渐行渐远,辫梢上雨的印痕,滴着青橄榄的晶亮幽怨。也曾行在异乡街头,转过暗的长街转角,总觉得你在什么地方唤我,放慢脚步,向雨丝濛濛里回顾,听到岁月深处熟悉的轻叹。某个苍苔雨冷的阶前,桐叶滴落一树凄凉,悲欢从容亦淡定,聆听雨的寂音,才知,走过的路,已一程又一程……

  行过千山万水,总想收集雨的印记,织成素淡的书笺悬在月下角落,等着有一天静静去读,却猛然听到花落的声音,缓缓落瓣,已拢合了雨的影踪,带走它稍纵即逝的痕迹。不经意间,一如这黑白的钢琴键,有节奏地跳跃在手中,却无法把尘埃里舞动的时光,拉回到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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